北齊權(quán)傾一時女權(quán)臣 皇子乳母讓皇帝言聽計從

近來古裝電視劇《陸貞傳奇》正在熱播。《陸貞傳奇》講述了北齊女子陸貞，從平民到宰相的傳奇經(jīng)歷。這當(dāng)然是電視劇的杜撰，中國歷史上有過女皇帝，但從未有過女宰相。不過北齊時還真有一位權(quán)傾朝野的女權(quán)臣，她也姓陸，叫陸令萱。

“女侍中”并非女性侍中

陸令萱可不是什么賢臣，她是北齊開國皇帝高歡部將駱超之妻。駱超謀反被誅，她配入掖庭，成為高歡孫子高緯的乳母，并得到高緯生母胡太后的喜愛。陸令萱“奸巧多機辯，取媚百端，宮掖之中，獨擅威福”(《北史·恩幸·穆提婆傳》)，被封為郡君，權(quán)勢極大，很多高官都拜她為干媽。陸令萱又讓兒子穆提婆入宮服侍高緯，朝夕相處，親密無間。高緯即位后，穆提婆一路高升，一直當(dāng)?shù)缴袝笥移蜕洹㈩I(lǐng)軍大將軍、錄尚書，封城陽郡王。一時間陸家權(quán)勢蓋北齊。陸令萱的官職是視二品的女侍中，“女侍中”是北朝女官名，不是女的侍中。侍中是相當(dāng)于宰相的高官，要真是女的侍中，就真成女宰相了。

攀龍附鳳不惜為親子改姓

列位看官此時或許會問，這陸令萱的老公不是姓駱嗎，怎么兒子姓穆？這里面還有一段淵源。北齊后主高緯的第一任皇后是左丞相斛律光的女兒，但他很喜歡皇后的婢女穆氏。陸令萱便認(rèn)其為養(yǎng)女，并將兒子改姓穆。按理說她親兒子與養(yǎng)女是平輩，卻隨了養(yǎng)女的姓。這是一筆雙贏的買賣，穆氏有陸令萱罩著身份倍增，而陸令萱更不吃虧。

后來斛律光被誅，斛律后被廢，陸令萱想立穆氏為后。這時穆氏已生下皇長子高恒，但胡太后為控制后主高緯，立自己的侄女胡氏為后。陸令萱很不滿，在她的運作下，高緯立穆氏為右皇后，胡氏為左皇后。有一次，陸令萱在和胡太后聊天時假裝不經(jīng)意地說道：“何物親侄女，作如此語言！”胡太后問有何言，陸令萱欲言又止地說：“不可道。”胡太后再三追問，陸令萱才說：“語大家云，太后行多非法，不可以訓(xùn)。”(《北史·后妃傳》)早“失母儀之道”的胡太后果然大怒，立即廢掉自己的侄女，令其削發(fā)出家，穆氏成為獨后。陸令萱賜號太姬(皇帝之母的尊稱)，視第一品，班在長公主(皇帝之姊)之上。

機關(guān)算盡扳倒斛律光

回過頭來再說說斛律光的死，穆提婆求娶斛律光庶女，被拒絕。斛律光與大臣祖珽不和，陸令萱與祖珽聯(lián)合，密謀推翻斛律光。她向后主高緯進讒：“斛律累世大將，明月(斛律光字)聲震關(guān)西，豐樂(子斛律羨字)威行突厥，女為皇后，男尚公主，謠言可畏。”(《北史·斛律光傳》)再加上祖珽等人的陷害，斛律光被誅。

斛律光倒臺后，在陸令萱的支持下，祖珽總攬北齊軍政大權(quán)。他欲罷黜宦官得罪了陸令萱母子，便打算扳倒穆提婆，并牽連陸令萱;為與陸令萱母子對抗，還對胡皇后兄委以重任。這下徹底激怒陸令萱，與宦官們百般詆毀祖珽。這場政治斗爭以祖珽的失敗而告終，祖珽被免去要職，降為北徐州刺史。祖珽剛到徐州，南朝陳軍就來攻打，穆提婆欲借陳軍之手除掉祖珽，完全不顧國家利益，雖知危急，拒不救援。祖珽堅守十余日，打敗陳軍，穆提婆竟“憾之不已”(《北史·祖珽傳》)。

《北史·齊后主紀(jì)》中有這樣一個排序：“任陸令萱、和士開、高阿那肱、穆提婆、韓長鸞等宰制天下。”陸令萱后面那幾位都是堂堂七尺男兒，有的還是武將，但位置都在陸令萱之后，可見其地位。陸令萱母子“勢傾內(nèi)外，賣官鬻獄，取斂無厭，每一賜與，動傾府藏。”甚至陸令萱能夠廢立宰相，誅殺大臣，“自外殺生與奪，不可盡言。”(《北史·恩幸·穆提婆傳》)

陸令萱的兒子穆提婆雖也貪得無厭，但“性乃和善，不甚害物”，因此名聲還不錯。后來穆提婆投降北周，陸令萱被迫自殺，子孫大小皆棄市，從此陸家退出歷史舞臺。在中國歷史上，女人掌握大權(quán)并不罕見，但多是皇后，即使不是皇后也是憑借父兄之力。但陸令萱只不過是罪臣之妻、皇帝的乳母，卻能掌控國家大權(quán)，確實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