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菩薩之類外來神來中國之前 國人拜什么神？

（指點江山談“儒釋道”第二十期）

每逢困厄之時，人們總會在心里默默祈禱：求漫天神佛保佑。漫天神佛，聽起來就氣勢非凡，也直觀地體現了我國神靈的眾多。中華民族擁有悠久的歷史和源遠流長的文化，體現在信仰上就是神靈的紛繁多樣，而且各個時期的我們的崇拜對象也不一樣。除卻原始的圖騰崇拜和佛教傳入中國后帶來的羅漢、菩薩之類的外來神，我國的神靈按出現時間大概可以分成以下幾類：

祖先神

在遙遠的宗法制社會時期，古人們對于自己的血統十分看重，所以對自己的祖先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崇拜之情。除了每個家族都供奉自己的祖先之外，他們還有共同的祖先神，并稱之為“帝”。這個字是在甲骨文中發現的，根據學者的考證，此“帝”即彼“蒂”，是萬事萬物的根源的意思，正喻意著祖先，商代將其作為世界的最高主宰。后來，在《尚書》和《詩經》中皆有歌頌“上帝”的語句。不過，這里的上帝并非指西方宗教中的上帝，而就是上文所指的祖先神。對祖先神崇拜的鼎盛時期是在商周時代，這時有五帝之說，關于五帝，歷來有不同的說法，但是炎黃二帝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所以我們稱自己為炎黃子孫。姬姓一統天下后，“天”位于信仰的最高地位，但對于祖先的崇拜依舊非常濃烈。姬姓衰微后，天和祖先神漸漸融合，祖先神身上的人格化傾向漸漸減弱，一直到儒家思想的出現，才終于演變成天命觀。

天

上面說到，祖先神漸漸和天融合，以至于人格化傾向漸漸減弱。那么人格化的基本消失是在儒家思想被廣為接受之后。天是指一種不為外界意志所改變的客觀存在，是不可違抗的規律之所在，也承載了人類的道德規范。可以說，天在人們心中就代表著天道。向來不語怪力亂神的孔子也提到過天，他說：“天說過什么呢？任由四季更替，萬物生長，他什么都沒說啊！”他口中的天就是我們所說的主宰著世間一切規律的祖先神了，祖先神已經和天結合起來，完全地被神格化了。儒家的天命觀中，天更多代表一種道和理，是道德規范的發出者和約束者。民眾需要順天而行，忠君愛國或者是為政以德，履行孝悌之義。

道教神

兩漢之際，民間漸漸興起一種不同于原始宗教的一種新的宗教，它就是在黃老之學和民間信仰及神話傳說的基礎上興起的道教。道教以老子為始祖，將老子的著作當做經典注讀、闡發。后來，道教漸漸興盛起來，也劃分出了不同的派別，這些派系中各有自己崇拜的神明，組成了一個紛繁復雜的神靈譜系，至今沒有人能夠完全理得清。而在道教發展的最初，神和天已經結合了起來，這種現象在道教這里也有體現，那就是道教崇拜玉帝。

玉帝的全稱十分復雜，大意和我們上文說的上帝一樣，也代表著天。不過和儒教不同的是，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意志的玉帝再也不是僅是帝王有資格與之對話的神明了，而變成了人人都可以進行祭祀的神靈。道教中不僅有玉帝崇拜、太上老君崇拜，還有對星宿的崇拜，特別是斗星。北極星指引方向，對人們的生產生活十分重要，所以有代表著北極星的玄天上帝。玄天擁有著眾多的名號，比較知名的有真武大帝、玄武大帝等等，還被人們親切地俗稱作“上帝公”。他統領整個北方和水族，也與人的死亡有關，所以人們常常向他祈求長壽。

其實道教最高的崇拜對象不是玉帝，不是老子，而是“太一”。道教將世界的本源稱作“道”，它生一生二生萬物，是一種抽象的概括。它創生萬物，是世界上一切的原點和總和，不能為我們所直接把握，需要進行艱苦卓絕地求索。所以道教將其稱作“太一”。

萬物之靈

可能是我們的歷史文化內涵太過豐富，所以除了系統的宗教崇拜之外，我們還有一些游離的神靈。這些神靈可以是任何我們能夠想象得出來的東西，例如，廁所里有廁神，大樹成精了之后可以成為樹神，人在死后也可以成為神……這是萬物有靈思想的映照，也表明了我們民族骨子里的浪漫主義色彩。

神話與傳說滋養了我們的靈魂，在各色神明的內容各異的故事中，我們看到了信仰的力量，看到了想象力的瑰奇。各神靈系統并行不悖，每個人都有信仰和不信仰的自由，這也體現了中華民族的包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