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奇聞 妹妹緣何頂替姐姐當皇后

紛亂的五代十國時，南唐有一個傳聞千古的奇事，就是小周后是如何頂替大周后，成為南唐后主的皇后的。《情史》載，李煜與小周后在成婚之前，就把二人如何偷情的一首《菩薩蠻》：“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制成樂府，“艷其事”，不加阻止地任其流傳。隨后，在新婚燕爾之時，李煜大宴群臣，諸臣賀詩禮贊。韓熙載、徐鉉等人趁機賦詩譏諷：“四海未知春色至，今宵先入九重城”等等。李煜并未怪罪，而是一笑了之“不之遣”。可見李煜并無心掩飾與小姨子偷情的往事，甚至還引以為榮。

自周娥皇抱病身亡、撒手人寰后，妹妹周薇便成為李煜之母鐘太后(稱“至尊后”)認可的皇后人選，但由于她年齡尚小，連大婚禮服都撐不起來(“未勝禮服”)，鐘太后只好讓她“養于宮中待年”。不曾想就在第二年，至尊后溘然仙逝。依照禮法規制，李煜須服喪守孝三年。故而直至周娥皇過世四年，李煜守母孝三年期滿后，南唐才冊立新后。據《艷異編·卷十三》記載，“鐘太后殂，后主服喪，故中宮位號，久而未正。至開寶元年，始議立后為國后。”北宋開寶元年(公元968年)十一月，南唐立國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舉行了在位君主婚慶盛典，周薇毫無懸念地被冊立為國后，史稱小周后。那年，她與姐姐成婚時一樣，芳齡十九。

而此時，南唐國勢已是內外交困、日薄西山、江河日下。大臣徐鍇(徐鉉之弟)臨終時就曾說：“吾今乃免為俘虜矣！”慶幸自己逃過了作亡國之俘的終局。此時的李煜，不僅依然“性驕奢，好聲色，又喜浮圖，不恤政事”，而且對小周后百依百順。他們朝夕廝守，經常通宵達旦地歌舞宴樂，極少登臨議事，更無暇顧及治國戍邊御寇等事關社稷興亡的大事。而且還動輒招募僧人大興佛事，耗費國力。李煜本人也身著法衣、誦經拜佛、祈求佛靈庇佑。

小周后喜愛綠裝，所服衣裙多為青碧色。平日她秀髻高綰，裙裾輕揚，儀態萬方。嬪妃宮娥見她宛如飄然出塵的仙子，都羨慕得群起效仿。宮女們嫌棄宮外所染的青碧色不夠純正，便親自染絹。有一次，一位宮女染了一匹絹晾在室外，晚間忘記收取，被夜露沾濕。翌日，驚喜地發現，其色更見青碧鮮艷，小周后喜出望外贊嘆不已。自此以后，嬪妃宮女均以露水染絹為衣，美其名曰：“天水碧”。后來民間傳言，因為宋太祖趙匡胤乃天水人，“天水碧”即為“天水逼”，如此讖語，不幸言中。

據史料記載，小周后喜好焚香，自出巧思，制造焚香器具。終日垂簾焚香，香煙裊裊，氤氳宮闈;她置身于青煙繚繞之中，如夢似幻，如羽化登仙。但在夜間安寢時，羅幃中不能焚香，故用鴨梨蒸沉香，置于椒房紅綃帳中，其香甜潤，神怡心醉，故名“帳中香”。李煜和小周后還把茶油花籽制成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花餅，讓宮娥淡妝素服，將花餅施于額頭，名曰：“北苑妝”。除此之外，二人深鉆細研，不斷摸索，將茶乳做片，制成各種香茗，烹煮起來，清香四溢。李煜還將產于異域的香甜食品匯集成編，名目多至近百種。對于每種肴饌，李煜親自取名，刊入食譜，并命御膳房將新制食品搭配齊全，召宗室大臣入宮赴筵，名叫“內香筵”。據《五國故事》、《清異錄》和《默記》等書記載，李煜將宮中裝飾得雍容華貴、金碧輝煌。以銷金紅羅罩壁，以綠鈿刷飾窗欞，以大寶珠懸于宮中來照明，借以營造和增強豪奢華美的宮禁氛圍。

據說李煜還有一位能歌善舞、窈窕冶艷的妃子名叫窅娘。她出身寒微，本為水鄉采蓮女，十六歲時被選入宮。窅娘為混血兒，雙目深凹，星眸生輝，窅不可測，異于中原人，故李煜賜名“窅娘”。窅娘善跳金蓮舞，李煜特意建造一座六尺高的金蓮舞臺。歌舞時，窅娘以帛纏足，纖小彎曲如新月，在金蓮花上翩翩起舞，搖曳生姿。女子纏足之風始于五代，而窅娘則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自宋以降，名媛閨秀、歌女舞姬以纏足為美，風氣一開、競相效仿。這種陋習從宮廷漸漸傳至民間，女子皆以“三寸金蓮”為第一審美標準。后人曾以詩諷喻此陋習，曰：“一彎新月上蓮花，妙舞輕盈散綺霞。亡國君王新設計，足纏天下女兒家。”

自周薇當上南唐皇后以后，李煜與周薇終日沉浸在歌舞宴樂之中，殊不知，此時離亡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