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再回首 日本戰爭機器的啟動之謎

對于那場發生在中日之間的慘烈戰爭，中國人稱為“八年抗戰”，起點是盧溝橋事變，而國際上更多稱之為“十四年抗戰”，起點是82年前的今天——九一八事變。

九一八已經成為全中國的“國恥日”，但關于這段歷史的疑團依然眾多——當日挑起事端的關東軍，遠離本土，與中國東北軍實力懸殊，為何敢鋌而走險？回首日本戰爭機器如何啟動的歷史，對于當下危機四伏的中日關系，有更現實的警戒意義。

這場事變簡單的說，就是這一天凌晨，幾個日本青年軍人炸了段鐵路，栽贓給中國東北軍，然后幾百個日本關東軍人，就端掉了八千重兵的東北軍北大營。數十天，東三省百萬平方公里國土盡喪敵手。

在這次驚人行動之后，日本天皇接到其首相這樣的抱怨——他什么都不清楚，外務省不知道詳情，陸軍省也沒有任何報告。

這位日本首相說的也許是實話。盡管日本對中國覬覦已久，日本政府卻并未制訂在這一天行動的方案。日本的戰爭列車，竟是被一個叫石原的校級軍官強行點燃了發動機。

石原莞爾親手策劃設計了九一八事變的幾乎全部細節。他和板垣準備在中國“搞點動作”的風聲傳到日本國內時，外務大臣甚至當眾質問陸軍大臣，“是否有這回事？”他得到的回答是，“沒有啊。”

歷史本來在這有一腳剎車，但聽到風聲的戰爭狂徒石原干脆甩開他的上司，搶先實施了這次危險的行動。他在異國的土地上，面對當時數十倍兵力于自己的中國東北軍，用自殺式的決心，踩下了戰爭油門。

歷史的詭譎之處在于，似乎所有的人物，包括敵人，都在幫助這位沖動的日本青年軍官。那位三年前被日本人同樣陰謀炸死了父親的中國東北軍主帥，曾經憤而宣布“東北易幟”的張學良，竟堅定地選擇了“不抵抗”，即使他的手下擁有彼時中國最強大的40萬大軍，數百架戰機，而對手僅僅是1萬關東軍。確切地說，是石原和他沖動的小伙伴們，因為彼時的日本國內，并不全然支持石原的行動。

在歷史最關鍵的起承轉合點上，石原的進擊和張學良的退讓，最終左右了歷史走向。石原莞爾這個年輕的校級軍官的行動，竟導致了日本和中國兩國政府的倒臺——蔣介石在年底“引咎辭職”，而日本首相和陸軍大臣也因為對關東軍“管束不力”倒臺。更不用說，受到石原行動鼓舞的日本軍人，在第二年直接槍殺了新首相，結束了日本短暫的“內閣”時代，將日本全面撥入了“軍國”模式。

但戰爭模式已經不可逆轉，數億人將被卷入長達十四年的中日戰爭。更詭異的是，這個九一八事變的主謀——將日本“綁架”上戰爭列車的石原莞爾，竟然逃脫了戰后審判，僅僅因為他后來得罪了東條英機，被貶出日本軍隊。連他自己在審判庭上作證時都感到不可思議，他說，“我才是滿洲事變的主謀。”

今天我們回首這段慘痛歷史時，不止是驚訝于歷史的偶然，幾個人的決心影響了兩個國家的半世紀恩仇——在石原偶然行動的背后，是日本軍國主義思維的高漲，石原只是提前了迫使人們來面對這一切。此刻，我們更需要高度警惕，在中日兩國間既有和平合作又有矛盾危機的當下，未來走向被某些別有用心的野心家綁架和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