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聞 陳壽曲筆考之隱藏于歷史中的名將牛金

牛金者，其籍貫其字皆不可考，其事跡也散見于眾人的史料中。然而這樣一個人，是否就是一顆流星，只是突然閃過歷史天際，就黯然不知其所歸。小子以為不然，如果仔細(xì)研讀史料，則牛金無愧于名將之謂也。

牛金首次出場應(yīng)該是《三國志。卷九。諸夏侯曹傳第九》中的“瑜將數(shù)萬眾來攻，前鋒數(shù)千人始至，仁登城望之，乃募得三百人，遣部曲將牛金逆與挑戰(zhàn)。賊多，金眾少，遂為所圍。”試以周瑜挫曹操于赤壁，攜戰(zhàn)勝之威，而牛金卻敢以寡兵與之相對壘，不可不謂之勇也。

牛金第二次出場則在《晉書。帝紀(jì)第一》中的“使將牛金輕騎餌之，兵才接而亮退，追至祁山。亮屯鹵城，據(jù)南北二山，斷水為重圍。帝攻拔其圍，亮宵遁。追擊，破之，俘斬萬計。”諸葛亮出兵數(shù)，各家紛爭不斷，但保守估計也應(yīng)該在五萬左右，（按諸葛亮集載禪三月下詔，統(tǒng)領(lǐng)步騎二十萬眾，董督元戎，龔行天罰，除患寧亂，克復(fù)舊都，在此行也。諸葛亮四伐時雖不及一伐之多，而且詔書往往夸大其辭，如資治通鑒中“近者奉辭伐罪，旌麾南指，劉琮束手。今治水軍八十萬眾，方與將軍會獵于吳”但曹魏在赤壁之戰(zhàn)時20萬眾應(yīng)該是有的，“”曹公得其水軍，船步兵數(shù)十萬，將士聞之皆恐。“《周瑜傳》可以明之，因此諸葛亮四伐時5萬數(shù)目應(yīng)該是比較貼近的。）然而牛金本是誘敵之人，卻敢以輕裝的騎兵與諸葛亮交兵并將其擊退，不可不謂之勇也（按輕騎輕裝的騎兵《資治通鑒·唐懿宗咸通十年》：“舉先遣輕騎挑戰(zhàn)，賊見其眾少，爭出寨西擊之。”可明輕騎之用。）

牛金第三次出場則同樣出現(xiàn)在《晉書宣帝紀(jì)》中蜀將馬岱入寇，帝遣將軍牛金擊走之，斬千余級。武都氐王苻雙、強(qiáng)端帥其屬六千余人來降。

于此三次出場皆可見牛金武勇和能力，而其官拜后將軍也是其能力證明。（有興趣同學(xué)可參考《魏將相大臣年表》萬斯同撰《二十四史研究資料叢刊·后漢書三國志補(bǔ)表三十種》劉祜仁點校。中華書局1984年10月月第1版）而于三國中封后將軍不過朱靈文聘曹洪黃忠等數(shù)人而已，而朱靈，文聘曹洪黃忠等人皆有傳紀(jì)可明，而牛金則無傳傳于后世，豈不奇哉怪也。

或有同學(xué)以晉書帝紀(jì)第六難之，“初，玄石圖有“牛繼馬后”，故宣帝深忌牛氏，遂為二榼，共一口，以貯酒焉，帝先飲佳者，而以毒酒鴆其將牛金。而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亦有符云。”

然而牛繼馬后最早出于東晉孫盛所著的《晉陽秋》，雖然“晉陽秋》詞直而理正，咸稱良史焉”但因犯了時諱，（如實記錄枋頭之戰(zhàn)的戰(zhàn)況而觸怒桓溫），而不得不送往前燕。而晉書又賣了一個大萌，盛寫兩定本，寄于慕容俊。（按慕容俊死于枋頭之戰(zhàn)前，安有死人能得活人之書乎。）而前燕為了詆毀東晉所謂正統(tǒng)性，與東晉爭奪正統(tǒng)性而犯了時諱而又有良史之名晉陽秋正好提供一個讓前燕一個給東晉潑臟水的機(jī)會，而添加一個莫須有牛繼馬后是大有可能的。

小子這絕非是憑空猜度，“太元中，孝武帝博求異聞，始于遼東得之，以相考校，多有不同，書遂兩存。”如果只是因枋頭之?dāng)《噶藭r諱，豈會以相考校，多有不同。既然“諸子遂爾改之”，那么前燕統(tǒng)治者難道就不會對其改動嗎，至于魏書魏收中的《魏書·列傳第八十四·僭晉司馬睿傳》：僭晉司馬睿，字景文，晉將牛金子也。初晉宣帝生大將軍、瑯邪武王伷，伷生冗從仆射、瑯邪恭王覲。覲妃譙國夏侯氏，字銅環(huán)，與金奸通，遂生睿，因冒姓司馬，仍為覲子。由是自言河內(nèi)溫人。敵國之書，可笑而不值得一駁也。而晉書”好采詭謬碎事，以廣異聞；又所評論，競為綺艷，不求篤實，由是頗為學(xué)者所譏。”因此我們可以認(rèn)定牛繼馬后可靠性不大，既然牛繼馬后可靠性不大，我實在想不出神馬理由會讓宣帝殺自己得力干將。

那么牛金無傳記傳于后世原因又是什么，依小子看來，應(yīng)該是諸葛亮緣故。此一說法未必讓人匪夷所思，然后仔細(xì)推敲，卻不無道理。陳壽一直被誤認(rèn)為是亮黑，其實這是最大誤解，（按晉書中丁儀、丁廙有盛名于魏，壽謂其子曰：可覓千斛米見與，當(dāng)為尊公作佳傳。丁不與之，竟不為立傳。壽父為馬謖參軍，謖為諸葛亮所誅，壽父亦坐被髡，諸葛瞻又輕壽。壽為亮立傳，謂亮將略非長，無應(yīng)敵之才；言瞻惟工書，名過其實。議者以此少之）清。趙翼《廿二史札記》曾言：《晉書》謂“壽父為馬謖參軍，謖為諸葛亮所誅，壽父被髡，故壽為《亮傳》，謂將略非所長。此真無識之論也。亮之不可及處，原不必以用兵見長。觀壽校定《諸葛集》，表言亮‘科教嚴(yán)明，賞罰必信，無惡不懲，無善不顯，至于吏不容奸，人懷自勵。至今梁、益之民，雖《甘棠》之詠召公，鄭人之歌子產(chǎn)，無以過也。’又《亮傳》后評曰：‘亮之為治也，開誠心，布公道，善無微而不賞，惡無纖而不貶。終于邦域之內(nèi)，咸畏而愛之，刑政雖峻而無惡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勸戒明也。’其頌孔明可謂獨見其大矣。”趙翼可謂有識之論

可見陳壽是亮黑實乃大繆，陳壽可謂最大亮迷也。雖然陳壽言然亮才，於治戎為長，奇謀為短，理民之干，優(yōu)於將略。然而馬上為其軍事辯護(hù)“而所與對敵，或值人杰，加眾寡不侔，攻守異體，故雖連年動眾，未能有克。昔蕭何薦韓信，管仲舉王子城父，皆忖己之長，未能兼有故也。亮之器能政理，抑亦管、蕭之亞匹也，而時之名將無城父、韓信，故使功業(yè)陵遲，大義不及邪？蓋天命有歸，不可以智力爭也。”而且陳壽言（諸葛亮）用兵不戢，屢耀其武。顯然陳壽是相當(dāng)崇尚諸葛亮。而諸葛亮后期可能最大敗績俘斬萬計中，牛金無疑是一個關(guān)鍵性人物，而牛金傳記無載，導(dǎo)致諸葛亮在四伐時儼然成為一位勝利者，不得不說是陳壽表里春秋緣故。

由此觀之，牛金無傳記，正是陳壽曲筆緣故；而其曲筆原因正是為了諸葛亮！